这个男人有点牛
看他的照片,貌不惊人,有人说他“睿智”,有人说他“仁慈”。
见他的真人,和蔼可亲,尤其他的眼睛,格外有神。
听他的故事――当然要由他的邻里乡亲出面叙述,你可能会暗吃一惊:这个男人有点牛。
一 八字太好,给点挫折
他生下来的时候,上面已有两个哥哥、三个姐姐。哥们姐们对他恩宠无比,万事不要他动手,只要他念书写字。放学以后,他喊上同龄或比他小的,分成两拨,舞枪弄棒,不是把包家的鸡鸭腿打折了,就是把施家的猪啊羊啊放了生。告状的踏破了门槛,父母见他功课还不赖,也舍不得责罚,只是高声斥骂,邻人也无可奈何。
还有一次,他们一群“赤膊党”爬到西河沿新挖的堤岸上玩,突然发现一大堆装殓死人骸骨的骨殖瓮,他的胆最大,揭开封口看,拿出头骨玩,骇得乌合之众一轰而散。他犹不罢休,抬腿把骨殖瓮一脚一个全部踢到河里。
有好事者告之其父母,父母慌忙拉他回家,吓得战战兢兢,怕遭神谴,一天禁止他出门。
报应很快就来了。
有一天他心血来潮,用扁担横在两张长凳上,说要过桥,围观者甚众。他站在上面,摇摇晃晃地走了一半,只听“怦”的一声,连人和扁担摔了下来,坐在地上,无法站立。父母闻讯回家,目瞪口呆,想起那算命的“八字太好,给点挫折”的话,只好暗暗垂泪。后来送医院去,也没X光拍片,说休息几天就好。
从此以后,他好像换了一个人似的,尽管走路有点高低不平,但对所有的人都是毕恭毕敬、礼貌有加。包家公公、施家伯伯等见了,吃惊不小,也不在话下。
二 三次高考,连中三元
且说他高中毕业参加高考,成绩优异,但体检不合格,没有录取。他家里带他到大城市医院开刀,做整形手术。
第二年补习班重读,成绩过关,体检还是不过关,又没有升学。
过了四年,政策放开,还要感谢邓小平的儿子邓朴方,他村里的一个有小儿麻痹症的也考取了。他决定再考一次,也是最后的一次。
当年他考的是理科,因为时间太长,增加了不少内容,他换考文科。但文科好多东西他也没学过,地理、历史都是新的,英语也难了很多。要想考上,谈何容易?具体细节,也不用细表。单说流传在乡亲们口头的几个小故事:
有一次,他全家要到他姑姑家去吃饭,等了半天也不见他人影。近中午的时候,大路上来了一个边走边捧着书读的“秀才”。走过他姑姑家门的时候,也不停下来。他姑姑“嗨”地一声问他,“你要到哪里去?”他竟回答说,“到我姑姑家去。”众人大笑,他才知觉。
在文科补习班读书的时候,上课地点离宿舍较远。晚自习下课了,剩下他一个人仍埋头于作业之中。窗外风雨大作,室内学子苦读。时近子夜,他才离校。学校铁门紧闭,他一跃而过,如履平地。回到住的地方,才想起没打开水。他换上拖鞋,冒雨走到河边,用冰冷的河水洗脚。还有一个民间版本说,他赤脚跺碎冻冰,先浸泡一分钟,然后用干毛巾擦擦,脚先冷后热,安然入眠。
他的词典中也从没有放假一说,那一年过年他是年三十下午才到家的,年初一早上又开始读书写字了。
所以他的成绩,进校摸底考试是40多名,后来直线上升,正式高考,他是全班第一。
考上了?考上了。再考不上,老天也不答应啊。
三 六四运动,两年劳教
89年闹学潮,即现在大家所说的六四风波或六四运动,他也是个激进分子,后来还到农场劳教了两年。事情还得从头说起。
他上大学的那个城市,虽然也有几万学生上街游行、示威、静坐,但总的来说,还是动静不大,没有造成诸如杀人放火打砸抢等恶劣后果。闹了几天,学生也被劝说回校复课。在学潮结束的那天夜里,如果他也跟大家一起乖乖地回到学校,可能什么话也没有了。但他偏偏要倔强起来,他指着市政府的钟楼说,你们走吧,我要静坐到明天六点。说完,就盘腿坐下像和尚念经,再也不开口。几个要好的哥们也只好坐下来陪他,地上一堆烟头。唉,他父亲早就说过,一只麻雀能踩碎瓦吗?没用的,中国历史上哪一次学潮是有好结果的?
据说他还跟审他的国家安全局拍桌子,说什么思想怎么清理,我违法你判我好了。这不是自讨苦吃吗?
到了农场他干什么?劳动啊,挖土、采茶,给其他的劳教上文化课,参加文艺队演出,写诗、写剧本、弹电子琴、独唱,他会不少东西呢。
后来呢?听说他调到别的地方去了。你们在应脱网上“轮摊”碰到他,叫他常回家乡看看,就说偶俚惦记他,他对老百姓最好,他是想让人人都过上好日子呢。呵呵,人生就是这样的!起起伏伏!
剧社也是一样!但我相信会好起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