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一片极简主义的布景中,原本优雅的航空工程师马克却青筋突起,暴跳如雷,他无论如何都无法接受自己的好友塞尔吉为什么要斥二十万法朗的巨资买下一幅“全白的、除了几根对角线外,什么也没有的”昂贵油画,他冲着另一位骑墙的朋友伊万拼命地吼;同样伊万也百思不得其解──不过是要不要买一幅油画的事情,也值得好朋友之间反目成仇?当然,更胸闷的还是塞尔吉
,他以为自己的收藏行动会让朋友们赞赏他独特的艺术眼光,为此砸下二十万法朗也在所不惜,却不料适得其反……
《艺术》的故事就是这样展开的,一共就这么三个人物,事件的窗口也开得很小,但就是这样一部看似简单的戏剧作品却蕴藉了深刻的内涵,打动了世界上许多国家不同国籍的观众,被誉为“世界当代戏剧的经典名著”。《艺术》自1994年在巴黎香榭丽舍喜剧院首演后巳被译成36种语言,并包囊了“莫里哀”、“奥立佛”、“托尼”等各大戏剧大奖,在柏林、伦敦、东京、纽约、莫斯科等世界级的大都市通过不同导演的不同解释,却以其机智、幽默、时髦和诡辩而让越来越多的人感到愉悦。不过,该剧在2000年以前始终缺席中国,期间北京一文化商人曾向上海话剧艺术中心开出天价兜售,差点上演了一出现实中的《艺术》。幸好有关人士与美艳如花的法兰西女才子雅丝米娜.雷札及时取得联系,才实现了《艺术》中国行的夙愿。
这是一出男人戏,除该剧编剧雅丝米娜.雷札铁定的女性性别无法更改,三个角色均为男性演员担任,所有有点神秘的《艺术》中国行的传说使上海话剧艺术中心的男演员们都以排演此剧为荣而跃跃欲试,几经甄选,徐峥、郝平终于如愿争到了角色,而另一个角色名额却为中心以外的艺人林栋甫所夺得。剩下的是中国版本的导演人选如何确定──不过谷亦安的“浮出水面”也在情理之中,他自始至终参予了中法关于引进剧本的商谈工作,更重要的是作为著名导演,他的很多作品都具有国际影响。
一女四男一台戏,就这样组构而成。在新闻发布会上,谷亦安用略带夸张的声音强调说:“不要问我这次排演和别人有什么不同,也不要问我什么本土化的问题,更不要问什么市场信心之类的,这些都是过了时的提问方式,不适合《艺术》。”那么《艺术》到底是什么?“《艺术》是全人类的戏剧,说的是男人的友情”──谷亦安如是说。
于是,舞台上一堵白色的墙呈弧状环绕出一个半圆的空间,形成纯白的男人社会;于是,弧线两端两个左右相对的门洞,形戒男人的交流方式;于是,布景中唯一变化的三幅风格迥异的油画,形成不同男人的精神世界。谷亦安说:“白色的布景是巨大的白画,而人生是更大的白画。”但这片白色中却预伏着导演解构剧本的波诡云谲。
你想看什么?你如果去看编剧,那你会承认“一个富有才气的、诙谐的、第一流的喜剧”;你如果去看演员,那你会觉得“巧妙、犀利,惊人的有趣”;你如果去看导演,那你会感到“不少细腻、优美的瞬间”── 综上所述,是世界一流的剧评家对该剧在各国不同上演版本的总体评论,相信我们的导演和演员一定会做得一样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