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主题:Measure For Measure V

帅哥哟,离线,有人找我吗?
zuse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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Measure For Measure V  发帖心情 Post By:2004/1/25 20:14:30 [只看该作者]

第二幕 -------------------------------------------------------------------------------- 第一场 安哲鲁府中厅堂       安哲鲁、爱斯卡勒斯、陪审官、狱吏、差役及其他侍从上。  安哲鲁 我们不能把法律当作吓鸟用的稻草人,让它安然不动地矗立在那边,鸟儿们见惯以后,会在它顶上栖息而不再对它害怕。  爱斯卡勒斯 是的,可是我们的刀锋虽然要锐利,操刀的时候却不可大意,略伤皮肉就够了,何必一定要致人于死命?唉!我所要营救的这位绅士,他有一个德高望重的父亲。我知道你在道德方面是一丝不苟的,可是你要想想当你在感情用事的时候,万一时间凑合着地点,地点凑合着你的心愿,或是你自己任性的行动,可以达到你的目的,你自己也很可能——在你一生中的某一时刻——犯下你现在给他判罪的错误,从而堕入法网。  安哲鲁 受到引诱是一件事,爱斯卡勒斯,堕落又是一件事。我并不否认,在宣过誓的十二个陪审员中间,也许有一两个盗贼在内,他们所犯的罪,也许比他们所判决的犯人所犯的更重;可是法律所追究的只是公开的事实,审判盗贼的人自己是不是盗贼,却是法律所不问的。我们俯身下去拾起掉在地上的珠宝,因为我们的眼睛看见它;可是我们没看见的,就毫不介意而践踏过去。你不能因为我也犯过同样的过失而企图轻减他的罪名;倒是应该这样告诫我:现在我既然判他的罪,有朝一日我若蹈他的覆辙,就要毫无偏袒地宣布自己的死刑。至于他,是难逃一死的。  爱斯卡勒斯 既然如此,就照你的意思办吧。  安哲鲁 狱官在哪里?  狱吏 有,大人。  安哲鲁 明天早上九点钟把克劳狄奥处决;让他先在神父面前忏悔一番,因为他的生命的旅途已经完毕了。(狱吏下。)  爱斯卡勒斯 上天饶恕他,也饶恕我们众人!也有犯罪的人飞黄腾达,也有正直的人负冤含屈;十恶不赦的也许逍遥法外,一时失足的反而铁案难逃。        爱尔博及若干差役牵弗洛斯及庞贝上。  爱尔博 来,把他们抓去。这种人什么事也不做,只晓得在窑子里鬼混,假如他们可以算是社会上的好公民,那么我也不知道什么是法律了。把他们抓去!  安哲鲁 喂,你叫什么名字?吵些什么?  爱尔博 禀老爷,小的是公爵老爷手下的一名差役,名字叫做爱尔博。这两个穷凶极恶的好人,要请老爷秉公发落。  安哲鲁 好人!呒,他们是什么好人?他们不是坏人吗?  爱尔博 禀老爷,他们是好人是坏人小的也不大明白,总之他们不是好东西,完全不像一个亵渎神圣的好基督徒。  爱斯卡勒斯 好一个聪明的差役,越说越玄妙了。  安哲鲁 说明白些,他们究竟是什么人?你叫爱尔博吗?你干吗不说话了,爱尔博?  庞贝 老爷,他不会说话;他是个穷光蛋。  安哲鲁 你是什么人?  爱尔博 他吗,老爷?他是个妓院里的酒保,兼充乌龟;他在一个坏女人那里做事,她的屋子在近郊的都给封起来了;现在她又开了一个窑子,我想那也不是好地方。  爱斯卡勒斯 那你怎么知道呢?  爱尔博 禀老爷,那是因为我的老婆,我当着天在您老爷面前发誓,我恨透了我的老婆——  爱斯卡勒斯 啊,这跟你老婆有什么相干?  爱尔博 是呀,老爷,谢天谢地,我的老婆是个规矩的女人。  爱斯卡勒斯 所以你才恨透了她吗?  爱尔博 我是说,老爷,这一家人家倘不是窑子,我就不但恨透我的老婆,而且我自己也是狗娘养的,因为那里从来不干好事。  爱斯卡勒斯 你怎么知道?  爱尔博 那都是因为我的老婆,老爷。她倘不是个天生规矩的女人,那么说不定在那边什么和奸略诱、不干不净的事都做出来了。  爱斯卡勒斯 一个女人会干这种事吗?  爱尔博 老爷,干这种事的正是一个女人,咬弗动太太;亏得她呸地啐他一脸唾沫,没听他那一套。  庞贝 禀老爷,他说得不对。  爱尔博 你是个好人,你就向这些混账东西说说看我怎么说得不对。  爱斯卡勒斯 (向安哲鲁)你听他说的话多么颠颠倒倒。  庞贝 老爷,她进来的时候凸起一个大肚子,嚷着要吃煮熟的梅子——我这么说请老爷别见怪。说来这也是很久以前的事了。那时我们屋子里就只剩两颗梅子,放在一只果碟里,那碟子是三便士买来的,您老爷大概也看见过这种碟子,不是磁碟子,可也是很好的碟子。  爱斯卡勒斯 算了算了,别尽碟子、碟子地闹个不清了。  庞贝 是,老爷,您说得一点不错。言归正传,我刚才说的,这位爱尔博奶奶因为肚子里有了孩子,所以肚子凸得高高的;我刚才也说过,她嚷着要吃梅子,可是碟子里只剩下两颗梅子,其余的都给这位弗洛斯大爷吃去了,他是规规矩矩会过钞的。您知道,弗洛斯大爷,我还短您三便士呢。  弗洛斯 可不是吗?  庞贝 那么很好,您还记得吗?那时候您正在那儿磕着梅子的核儿。  弗洛斯 不错,我正在那里磕梅子核儿。  庞贝 很好,您还记得吗?那时候我对您说,某某人某某人害的那种病,一定要当心饮食,否则无药可治。  弗洛斯 你说得一点不错。  庞贝 很好——  爱斯卡勒斯 废话少说,你这讨厌的傻瓜!究竟你们对爱尔博的妻子做了些什么不端之事,他才来控诉你们?快快给我来个明白。  庞贝 唉哟,老爷,您可来不得。  爱斯卡勒斯 不,我不是那个意思。  庞贝 可是,老爷,您先别性急,可以慢慢儿来。我先要请老爷瞧瞧这位弗洛斯大爷,他一年有八十镑钱进益,他的老太爷是在万圣节去世的。弗洛斯大爷,是在万圣节吗?  弗洛斯 在万圣节的前晚。  庞贝 很好,这才是千真万确的老实话。老爷,那时候他坐在葡萄房间里的一张矮椅上面;那是您顶欢喜坐的地方,不是吗?  弗洛斯 是的,因为那里很开敞,冬天有太阳晒。  庞贝 很好,这才没有半点儿假。  安哲鲁 这样说下去,就是在夜长的俄罗斯也可以说上整整一夜。我可要先走一步,请你代劳审问,希望你能够把他们每人抽一顿鞭子。  爱斯卡勒斯 我也希望这样。再见,大人。(安哲鲁下)现在你说吧,你们对爱尔博的妻子做了些什么事?  庞贝 什么也没有做呀,老爷。  爱尔博 老爷,我请您问他这个人对我的老婆干了些什么。  庞贝 请老爷问我吧。  爱斯卡勒斯 好,那么你说,这个人对她干了些什么?  庞贝 请老爷瞧瞧他的脸。好弗洛斯大爷,请您把脸对着上座的老爷,我自有道理。老爷,您有没有瞧清楚他的脸?  爱斯卡勒斯 是的,我看得很清楚。  庞贝 不,请您再仔细看一看。  爱斯卡勒斯 好,现在我仔细看过了。  庞贝 老爷,您看他的脸是不是会欺侮人的?  爱斯卡勒斯 不,我看不会。  庞贝 我可以按着《圣经》发誓,他的脸是他身上最坏的一部分。好吧,既然他的脸是他身上最坏的一部分,可是您老爷说的它不会欺侮人,那么弗洛斯大爷怎么会欺侮这位差役的奶奶?我倒要请您老爷评评看。  爱斯卡勒斯 他说得有理。爱尔博,你怎么说?  爱尔博 启上老爷,他这屋子是一间清清白白的屋子,他是个清清白白的小子,他的老板娘是个清清白白的女人。  庞贝 老爷,我举手发誓,他的老婆才比我们还要清清白白得多呢。  爱尔博 放你的屁,混账东西!她从来不曾跟什么男人、女人、小孩子清清白白过。  庞贝 老爷,他还没有娶她的时候,她就跟他清清白白过了。  爱斯卡勒斯 这场官司可越审越糊涂了。到底是谁执法,谁犯法呀?他说的是真话吗?  爱尔博 狗娘养的忘八蛋!你说我还没有娶她就跟她清清白白过吗?要是我曾经跟她清清白白过,或是她曾经跟我清清白白过,那么请老爷把我革了职吧。好家伙,你给我拿出证据来,否则我就要告你一个殴打罪。  爱斯卡勒斯 要是他打了你一记耳光,你还可以告他诽谤罪。  爱尔博 谢谢老爷的指教。您看这个忘八蛋应该怎样发落呢?  爱斯卡勒斯 既然他作了错事,你想尽力地揭发他,那么为了知道到底是什么错事,还是让他继续吧。  爱尔博 谢谢老爷。你看吧,你这混账东西,现在可叫你知道些厉害了,你继续吧,你这狗娘养的,非叫你继续不可。  爱斯卡勒斯 朋友,你是什么地方人?  弗洛斯 回大人,我是本地生长的。  爱斯卡勒斯 你一年八十镑收入吗?  弗洛斯 是的,大人。  爱斯卡勒斯 好!(向庞贝)你是干什么营生的?  庞贝 小的是个酒保,在一个苦寡妇的酒店里做事。  爱斯卡勒斯 你的女主人叫什么名字?  庞贝 她叫咬弗动太太。  爱斯卡勒斯 她嫁过多少男人?  庞贝 回老爷,一共九个,最后一个才是咬弗动。  爱斯卡勒斯 九个!——过来,弗洛斯先生。弗洛斯先生,我希望你以后不要再跟酒保、当差这一批人来往,他们会把你诱坏了的,你也会把他们送上绞刑架。现在你给我去吧,别让我再听见你和别人闹事。  弗洛斯 谢谢大人。我从来不曾自己高兴上什么酒楼妓院,每次都是给他们吸引进去的。  爱斯卡勒斯 好,以后你可别让他们吸引你进去了,再见吧。(弗洛斯下)过来,酒保哥儿,你叫什么名字?  庞贝 小的名叫庞贝。  爱斯卡勒斯 有别名吗?  庞贝 别名叫屁股,大爷。  爱斯卡勒斯 你的裤子倒是又肥又大,够得上称庞贝大王。庞贝,你虽然打着酒保的幌子,也是个乌龟,是不是?给我老实说,我不来难为你。  庞贝 老老实实禀告老爷,小的是个穷小子,不过混碗饭吃。  爱斯卡勒斯 你要吃饭,就去当乌龟吗?庞贝,你说你这门生意是不是合法的?  庞贝 只要官府允许我们,它就是合法的。  爱斯卡勒斯 可是官府不能允许你们,庞贝,维也纳地方不能让你们干这种营生。  庞贝 您老爷的意思,是打算把维也纳城里的年轻人都阉起来吗?  爱斯卡勒斯 不,庞贝。  庞贝 那么,照小的看,他们是还会干下去的。老爷只要下一道命令把那些*子、光棍们抓住重办,像我们这种忘八羔子也就惹不了什么祸了。  爱斯卡勒斯 告诉你吧,上面正在预备许多命令,杀头的、绞死的人多着呢。  庞贝 您要是把犯风流罪的一起杀头、绞死,不消十年工夫,您就要无头可杀了。这种法律在维也纳行上十年,我就可以出三便士租一间最好的屋子。您老爷到那时候要是还健在的话,请记住庞贝曾经这样告诉您。  爱斯卡勒斯 谢谢你,好庞贝;为了报答你的预言,请你听好:我劝你以后小心一点,不要再给人抓到我这儿来;要是你再闹什么事情,或者仍旧回去干你那老营生,那时候我可要像当年的凯撒对待庞贝一样,狠狠地给你些颜色看。说得明白些,我可得叫人赏你一顿鞭子。现在姑且放过了你,快给我去吧。  庞贝 多谢老爷的嘱咐;(旁白)可是我听不听你的话,还要看我自己高兴呢,用鞭子抽我!哼!好汉不是拖车马,不怕鞭子不怕打,我还是做我的忘八羔子去。(下。)  爱斯卡勒斯 过来,爱尔博。你当官差当了多久了?  爱尔博 禀老爷,七年半了。  爱斯卡勒斯 我看你办事这样能干,就知道你是一个多年的老手。你说一共七年了吗?  爱尔博 七年半了,老爷。  爱斯卡勒斯 唉!那你太辛苦了!他们不应该叫你当一辈子的官差。在你同里之中,就没有别人可以当这个差事吗?  爱尔博 禀老爷,要找一个有脑筋干得了这个差事的人,可也不大容易,他们选来选去,还是选中了我。我为了拿几个钱,苦也吃够了。  爱斯卡勒斯 你回去把你同里之中最能干的拣六、七个人,开一张名单给我。  爱尔博 名单开好以后,送到老爷府上吗?  爱斯卡勒斯 是的,拿到我家里来。你去吧。(爱尔博下)现在大概几点钟了?  陪审官 十一点钟了,大人。  爱斯卡勒斯 请你到舍间便饭去吧。  陪审官 多谢大人。  爱斯卡勒斯 克劳狄奥不免一死,我心里很是难过,可是这也没有办法。  陪审官 安哲鲁大人是太厉害了些。  爱斯卡勒斯 那也是不得不然。慈悲不是姑息,过恶不可纵容。可怜的克劳狄奥!咱们走吧。(同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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