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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作者:floyd
--  发布时间:2005/10/11 9:38:16
--  纪念北剧场
结束•开始——关于北剧场,关于袁鸿
  
  水晶
  
  【1】
  
  这几天一直在埋头玩游戏,很低级的、已经没有人玩了的小儿科游戏,什么挖金矿、超级方块之类。
  
  一遍又一遍,时间飞快地过去。我不理会。
  
  看到时间一小时一小时没有痕迹地被杀掉,我甚至有点高兴。。。
  
  我用这种方式来忘记,逃避……
  
  大戏节闭幕式那天,发高烧。很多年都难得发一次烧。
  
  那天就这样烧着,晕着,整理完大戏节剧目的评语,写完当晚闭幕式演出的新闻稿,晚上坐在剧场里,看着民工艺术团的演出,一次又一次落泪、欢呼、鼓掌、心痛。
  
  我当时不知道,那是最后一次了。
  
  最后一次坐在北剧场,心爱的北剧场,看演出。
  
  事后想想,也许发烧是一种提醒,提醒我这个夜晚,是告别的时候了。
  
  【2】
  
  8月底在西安的时候,才听到北剧场要易主或结束的消息。
  
  其实应该早就知道,袁鸿曾经用过很多方式暗示我,也许北剧场很快就会不复存在了。
  
  我常常一边无所谓似地宽慰他,一边在心里安慰自己——没事的,他会有办法的。
  
  虽然我知道那些困难都大到他无力承担,但那么多次他都扛过来了,所以我假天真地在心里觉得——不会的,北剧场还会在的。
  
  我太自私、太自私、太自私。
  
  剧场做到今天,所有的重压都是袁鸿在承担。我只是时不时地问一下,当遇到青黄不接无钱交租的时候,我也会着急一下,但已经有很久,我没有为剧场掏过钱了。当然我再要掏其实也掏不起,但我确实躲开了。
  
  【3】
  
  对于很多人来说,剧场仅仅是一个看戏的地方。
  
  但北剧场对于我们来说,是一个生命。
  
  北剧场结束的消息开始传开时,我意外地在网上读到许多人同样的感慨与不舍,甚至有救助北剧场的奔走呼告。那个时候仿佛才明白过来,原来,人同此心。已经坦然的心,又重新酸痛,泪水涟涟。
  
  原来,还有那么多人也象我们一样舍不得北剧场,象我们一样留恋北剧场,象我们一样视北剧场为一个曾经鲜活的生命。
  
  知道这一点,其实已经足够欣慰。
  
  辛晓琪的《领悟》里唱到:“一段感情,就此结束;一颗心,眼看要荒芜……若是真心真意付出,就应该满足。哦,多么痛的领悟,你曾是我的全部……”
  
  象是我们在心里唱给北剧场的一首情歌。
  
  奥那西斯在临终前对卡拉斯说:“我爱你,我做得不够好,但我已经尽力了。”
  
  也象是我们在心里对北剧场的告别。
  
  虽然我们并没有死去,虽然北剧场也许并不会觉得我们辜负了它。但离开它,放弃他,就象离开一个曾经的恋人,放弃一个亲手养育的孩子,打碎一个曾经点点滴滴承载并实现了无数梦想的空中花园。
  
  【4】
  
  北剧场结束的消息传开后,很多人都在担心袁鸿,怕他受不了这个打击,打电话安慰他、约他见面商量关于恢复北剧场的各种可能,或者只是简单的想见一见他、请他吃顿饭,让他觉得在这个世界上其实并不孤独。也有很多见面和电话,变成袁鸿反过来安慰他们,因为真的有很多人都接受不了这个令人伤感的事实。
  
  其实,就象一个人曾经受伤,最好的办法或许是不要再去碰这个伤口了。
  
  北剧场的结束虽然伤感,但在存在的过程当中已然创造了许多奇迹。任何事物和人一样,都有生老病死,北剧场也不例外。其实它从诞生伊始就先天不足,缺少资金,缺少能够持续生产优质剧目的院团支持,停车不方便,设备不够先进,等等等等……
  
  如果认真数一数北剧场的缺点,还真不少,这或许都可以成为我们放弃的理由。当然,更直接的理由是它的运营成本无法依靠我们这样的个体来承担——即将到来的消防改装成本我们无力承担,每个月都会如期而来的租金我们无力承担,戏剧市场其实并不景气的生产与销售我们无力承担,太多太多,攒到一起,已经不是有人出多少钱就可以解决的问题。
  
  袁鸿真的累了。
  
  英雄也有累的时候,他是我心目中的英雄,也是一个非常干净的人。虽然他常常一件衬衣穿几个星期,很多天没有办法洗头洗澡,常常蓬头垢面,但我觉得他比很多很多人都干净。他不爱占别人的便宜,不会仗势欺人,不会利用手中的权力为自己谋私利,不会瞧不起街边的民工和那些被称为失败者的人,不会因为自己穷而放弃尊严、原则和梦想……
  
  他一直背负着沉重的压力,向前奔跑。
  
  他个人的空间一片狼藉,却创造了那么多美和诗意的瞬间。
  
  在他面前,我常常难免感到自愧,觉得自己终究是一个俗人,有太多东西舍不得放弃。也太娇弱,承载不了什么压力。
  
  但我又觉得,袁鸿其实是幸福的,他所做的一切,或许并没有换来所谓的成功,但他身边的朋友,那些或陌生或熟悉的观众,都还是记住了他。一个能给别人带来幸福的人,也能获得幸福,我相信。
  
  所以,大家真的不用太担心他。他还好,也许会更好。人生的风雨与创伤,最终都会化做陈年的老酒,但愿那酒能给他甜蜜与“却道天凉好个秋”。
 
  【5】
  
  最近,有很多次,我都在关于北剧场的回忆当中忍不住鼻酸落泪。
  
  我自己也不知道这眼泪从哪里来。我一直自认为很坚强,离家读书爸妈没有送过,独自一人在不同的城市生活时也很快乐,换工作离开原单位时,也没有回过头。离开的时候从不落泪,每次都这样。对于生命本身,我都是这样一种态度,我知道我们终将死亡,没有什么可以永垂不朽,过去了就过去了,掉眼泪和哭在我看来都是很不争气的表现。
  
  可是,北剧场……
  
  我该说些什么呢?我脑子里能记住的只是些关于它的琐琐碎碎的片断。
  
  女厕所和男厕所门边的小人标志,有很长时间都是我用纸画的那两张,到今年东城区创建文明城市时才换成铜牌的标志。
  
  剧场正式开业的时候,我尚在上海,和王润通了很久的长途,热烈地讨论戏开始前如何在剧场的院子里卖用乌龙茶煮的茶叶蛋,最后这种特制食品如何享誉北京,我们甚至谈到如何轮流换班卖茶叶蛋,在电话两头哈哈大笑……
  
  为了拿工商执照,2002年的圣诞节那天我跑了五趟工商局,大雪满城,回到剧场时我坐在沙发上揉冻僵的脚、委曲到流泪。后来执照在2002年的最后一天拿到,当天晚上的演出据说盛况如云,也意外倍出,邵泽辉他们把《绝对信号》改成了对投资方的抗议剧。再后来瑞典的ABSLUT伏特加在《故事新编》上演时在北剧场大厅里做进入中国市场的展示会,天知道他们怎么选择这个地方,后来我才知道这个品牌的名气,走过天荷坊长街上一个又一个摆放着它们的透明柜子时,常常恍惚一下。
  
  后来大厅里一直挂着李晏拍的许多剧照、曾文通的舞美设计图例,各个戏的海报。胡同另一头的云南餐厅关张的时候,店主把很多个正方形的大沙发给了我们,袁鸿给沙发加了红色的套子,放在黑灰两色为主的大厅里,很现代,也多了些温暖的感觉。
  
  剧场有演出的傍晚,楼外屋檐上的灯光会透过二楼走廊的玻璃窗将盆栽和窗框的影子投射到天花板上,树影摇动,形成一种奇幻的景象。
  
  剧场最美的风景其实是透过二楼半的小窗户看门前大树的一大枝绿荫斜倚在剧场院子当中透明遮阳棚的上方,旁边是四合院的房顶、充满现代感的镂空遮阳棚和那一大片绿叶,是很多人不知道的风景。
  
  北剧场的演出结束后,我常常坐到最后一个观众离去,剧场变得特别安静,红色的座椅包围着灰色的舞台。舞台静默不语,又似乎在说些什么,它们记录了很多、观看了很多,它们也许也会有自己的评语,用我们听不懂的语言。贝勒爷在《千禧夜,我们说相声》里有段台词,说:“你认真听!(乐翻天:听什么?)听舞台!(乐翻天:舞台会说话?)当然,只要你静静地听,就会听到舞台会说话!” 演贝勒爷的倪哥,今年走了,不知道舞台知不知道这件事。
  
  三楼办公室的玻璃窗外框的角落上,今年有两群马蜂在那安了家。袁鸿和阎娟都很讨厌它们,据说每次看到都会心里发麻,但也没有办法。我后来把窗帘拉过去一些遮住了它们,又安慰他们这说明北剧场是一个适宜人类居住的地方,连动物都愿意来安家,他们也就笑了。
  
  三楼办公室和二楼的“桃花源书房”里,到处都是和戏剧相关的海报、宣传单张、书、光盘、杂志、报纸,和一些资料。太乱了,乱到随手可取一些东西读一读、看一看,乱到你觉得这个世界上再也找不到一个地方象北剧场那样,处处和戏剧息息相关。
  
  二楼的长廊,被我们称为“桃花源书房”,有一些旧家俱,一些书,一些盆裁,许多许多的镜框里装着戏剧照片和海报。有一盆小树,袁鸿从人艺《赵氏孤儿》剧组要了些绢制的桃花,插在上面。好多人进来都吓一跳,以为是真的。一个旧式的木柜子上面,我从《精品购物指南》上剪了一个“福”字贴着,看上去有农家的喜庆。
  
  我有时会在里面隔出来的地方写写字、看看书,有一阵爱写《心经》里的“心无挂碍,无挂碍故,无有恐怖”和“禅茶一味”这句我莫名其妙老念叨的词,也有一天心血来潮画了几幅花花草草贴在那儿,有好多没来得及看过的书堆在那里,有泡乌龙茶的紫砂陶盘、茶壶,有《暗恋桃花源》、卡拉斯、音乐剧《巴黎圣母院》的碟。曾经有那么一些时光 ,我坐在二楼,听那些音乐,喝茶,和朋友聊天,看窗外的灰色屋顶与绿树,在笔记本电脑上写东西或什么也不干,在红沙发上睡一个午觉……风透过窗帘一扑一扑地轻轻造访,换啤酒的吆喝声和胡同里的人声犬吠,声声入耳。
  
  爱是奢侈的幸福。
  
  这些,都看不到,也再听不到了。
  
  走廊再往里面下去,是一个下去的楼梯,平时不通,用来堆放杂物。下面有我从上海运到北京多年未开箱的旧物,还没开箱,又该运别处了。
  
  《暗恋桃花源》里老陶离开武陵逆流而上找到桃花源时,想起过去,对自己说:“忘了忘了,忘了好!”
  
  我呆坐在电脑前玩小游戏手指不断地触动鼠标键时,心里也不断这么喃喃念着:“忘了忘了,忘了好!”
  
【6】
  
  有很多人物,都与北剧场有着这样那样的关系,有些也许还会见到,但可能不是在北剧场,而是其它地方,有些也许不会再见到了。
  
  张大爷,山东人,一直在剧场看门。他的话我总是听不懂,但如果你主动跟他打招呼,他会很热情,说“来啦!”、“慢走!”,问“吃过了没有?”、“看过了没有?(有演出的晚上)”等等。他其实算是房东航空一集团的人,地位比我们高,和房东的关系也比我们好,但他又确确实实是剧场的工作者,碰到剧目装台拆台的时候,他常常要守到很晚。有时他也会锁上门出去,偏偏消防检查的老在他出去的时候来,真奇怪。
  
  吴栗,原来剧场的电工,后来生病就不在剧场工作了。现在身体还好,我有时偶尔会想到他,高个,不太说话的一个中年人,我们刚接过剧场时,他挺向着我们的,帮我们向房东借了不少东西。
  
  邓姐,打扫卫生的大姐,胖胖的,和她打招呼时总是腼腆地笑。她算是我在的时候招进来的,我对她总是不及时倒洗手间的垃圾桶很介怀,说过好几次。不知道北剧场结束以后,她会去哪儿找工作,开始有点担心她。
  
  宋工,人艺舞美队的,常来北剧场帮忙,北剧场的技术活,有一大半是他在顶着,心直口快、爱憎分明的山东小伙儿,干活不惜力,对戏剧作品还很有鉴赏和判别能力,尤其是对做戏的人洞若观火。2005年大戏节,所有戏他经手的布景舞美制作只收了两千多块钱,换了别人,两万块也可能。由此可见他的人品。我们一直开玩笑说他是“人艺二把手”,念叨着以后做个剧团他得来当技术总监。
  
  紫鬼,原来剧社的小孩,在北剧场演戏时还从脚手架上摔下来过,头破了,流了好多血。后来就在剧场呆着,卖票、宣传,好多事情都做,帮过剧场好多忙。
  
  阎娟,北理工太阳剧社的社长,胖胖的、极喜性的一个女孩,金世杰夸她“宝里宝气”的,意思是逗人笑、惹人爱。她脾气很火爆、干事很麻利,当然也有忘事儿和偷懒儿的时候,在她这个年际,不算什么缺点。她从04年大戏节后就一直留在剧场工作,我很难想象如果没有她,这一年北剧场是怎么过来的。
  
  张经理,房东,一个笑时很优雅、板起脸来很可怕的中年女人,她也常常对剧场的红火感到高兴、对剧场的冷清替我们担心,好几次在剧场困难的时候,她锁上大门以示警告。但说到底,我们不怪她,她是房东,我们是租客,按月交租是应该的,更何况她是公家人,没有义务替我们承担风险。就象金星说的:“没有理由要全世界都来关心现代舞,太自私了。”我们也没有理由要每一个人都来为剧场牺牲,那样太自私了。她有她的难处,我不怪她。
  
  还有一个看戏的老头,总在开场后的某个时刻从侧门进来,步履蹒跚,灯光打在他身上,以为是一个角色出场了。
  
  还有,剧场门口住家的老太太,中年汉子,小狗,胡同里穿过的行人,夏天枝头的蝉鸣,剧场门前的那棵树静默而立,阳光穿过枝叶照着门柱上方那块方形的灯箱牌——那是我坐在王琨(老给我们剧目做平面设计的一个女孩)身边指着电脑屏幕一点一点设计的,为此我有些小得意。和灯箱成九十度角的墙面上是剧目的广告栏,最美的一次是《切•格瓦拉》演出时他的大幅头像贴在上面,红黑两色,目光凝重,略带忧郁,看着这条灰色的胡同。
  
  阳光还会如常地洒进那条胡同,照在剧场上空。但是,北剧场已经不在了。
  
  【7】
  
  我知道,以袁鸿的个性和他的选择,我们还会有“东剧场”、“南剧场”或者“新北剧场”。
  
  继续做与戏剧相关的事,不是什么太大的难题。
  
  北剧场的结束虽然伤感,但或许不过是必然。因与果之间,一种自然的呈现。
  
  这次结束之后,应该会有新的开始。虽然我不确切地知道,开始在何处,在何时。但我知道,那开始已经到来,在上一个果之后,在未尽的因中间。
  
  收拾行装,收拾心情,收拾历史与回忆,都只为向前。因为不得不向前,只有向前。生命是单行线,时不我待。
  
  为北剧场谒叹或落泪,固然值得感激。但也许更美好的设想是——下一次,有下一个北剧场,有机会走近它时,有机会做一些什么的时候,走进去。
  
  【8】
  
  要感谢,也怀念,那些曾经走进北剧场、曾经帮助过北剧场、在心里惦念着北剧场的人们,甚至不知道北剧场的人,“陌生的人们啊,我也为你们祝福”。这个世界上,所有的人其实是同一个人,剧场教会我这个观念,所以才不能因为剧场,而将人与人划分开。
  
  比戏剧更重要的,是生活本身。
  
  要很勇敢,才能幸福。
  
  【9】
  
  隔着遥远的空间,我似乎看到你的背影,我们的背影,许多许多人的,这个时代的背影。
  
  而地平线仍在远方。
  
  【10】
  
  一切终将结束。
  
  一切终将开始。
  
  
  
  [2005-9-1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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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见,北剧场。(袁鸿)
  
  
  
  对于北京、北剧场我一直有难言的恋恋之情,近四年来我不断的在生活与工作中提起她,描述她,异乡人的身份从来没有使我感到孤独和疏远,只有更加充满好奇心和浓厚的兴趣,突然意识到我生活在这所北方城市里,已经有十多个年头了,仍然惊奇的发觉她与故乡是多么的不同,现在我也约略的知道了一些这个城市的秘密。我知道槐花在初夏的暮色中掠过脸庞,我知道在一些东拐西弯的小巷子里住着一些有趣的人,我知道这座城市很少有人叹息,可大雨倾盆而下时,厚重的尘土里饱含的忧伤。我在夜里听过一些这个城市的故事,我知道那些深夜里喃喃自语的人,就是那些白昼里我遇见的扬着脸匆匆走过的人,我隐隐约约的听过他们的声音,他们就是我,有时大声欢笑,有时忍不住哭泣。在这个城市里生活了十多个年头之后,我知道了一些东西,我也知道了一些将来的事情,我知道第一场雪下时,像一方一方淡白的影子,我知道春天来的时候,草木新鲜得不能相信,我知道停留的是记忆,不停留的是年华似水。
  
  我知道我要走了,但我始终不知在何时对朋友如何启齿,四年以来和北剧场亲如血肉的联系,在骤然之间割断,真让人感觉冰凉,我尽量隐藏它到最后一刻,但仍然难以抑止的含混其词,可能有很多人也像我一样,在重大的事件发生之时,仍然一尘不染的照旧生活着,在尘土飞颜的大街上走来走去,对过去既无留恋,也无法像孩子一样满心期待,只能仓惶的、踉踉跄跄的向将来投奔,让岁月巨大的手臂将悲伤挡在五百里外,他们说过去的事不会再来,那么我们的心到底遗落在什么时候什么地方。
  
  
  离别比我想象的困难,却也容易,一千三百多个夜晚,三万多个小时的流逝,都代表着永不可追回的逝去,就像这四年来北剧场已经不可逆转的改变了我,也就像我存在你们的生活当中或浅或淡的痕迹,都不可能在短暂的时间当中抹去,我只想让大家知道,在这个九月之后,也许你很难在北剧场的看到我的身影或者听到我的声音,可是我们仍然保有一些珍贵的,别人无法夺去,岁月也无法割舍的东西,是一种亲如血肉的信赖,是一种永远不可磨灭的纪念,是一种彼此之间不可替代的理解,是一种超越时空仍然恒常存在的一种奇妙的联系,在似水流年当中我们将在以后的岁月里印证,什么叫做友情,什么叫做记忆,我会记得你们,也请让我说一声谢谢大家,有机会我们再见。
  
  
   真的不知道怎样和大家说再见,怎样和北剧场说再见。北剧场会在我的心里,永远。
  
  
  说以上面的文字其实都是一个叫柴静的朋友在长沙结束她的电台节目“夜色温柔”的最后一期告白。
  
  
  我只能把它简单改改,献给大家,也请让我再说一声谢谢大家,有机会我们再见,谢谢大家过去以来一直的支持与关注。
  
  
  袁鸿2005年9月13日于北兵马司剧场
[此贴子已经被青埂顽石于2005-10-11 10:07:28编辑过]

--  作者:金子
--  发布时间:2005/10/11 9:59:5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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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多哦~!~看了`1~!~8错```